车辆到达换电站前指定区域后，开启自动泊车模式，无需人工操作，自动泊入换电工位。随后，车辆开启自检程序，自检完成后，换电工位下方地板打开，智能换电系统自动为车辆卸下原电池组、换上新电池组。整个换电流程高效、快捷，科技感十足，全程不到5分钟。这是2月24日下午，记者在江淮蔚来先进制造基地内的蔚来换电站看到的一幕。

新能源汽车正赢得越来越多购车者的青睐，在与燃油车的竞争中快速扩大市场份额，但补能问题依然是用户痛点和产业发展的瓶颈所在。当前，纯电动汽车的补能方式有充电与更换电池两种。充电模式是大多数新能源车企的选择，但充电桩数量不足、分布“冷热不均”、充电时间过长等问题，给车主带来诸多不便，甚至出现节假日车流高峰期高速上“排队4小时，充电1小时”的尴尬，放大了本就存在的“里程焦虑”。

换电以其堪比加油的高效，与充电形成有效互补，让车主在赶时间的情况下有着更优选择。以“可充可换可升级”作为核心商业模式的蔚来汽车，截至2月21日已在全国范围内布设超充站670余座，景区、酒店等目的地充电站660余座，换电站830余座，其中高速换电站220余座，目前蔚来在建的换电站均为第二代换电站，每座配备13套电池组，日服务能力最高可达312次。充换电设施与车辆通过蔚来能源云平台形成一张巨大的物联网，实现对补能资源与补能需求的智能匹配，从而提高补能效率。

“以合肥市为例，我们根据用户出行数据、一键加电需求热力图等，选址布局了13座换电站，努力做到让加电比加油更方便。”蔚来合肥区域公司总经理余东明介绍，蔚来在合肥的每座换电站日均提供换电服务四五十次，服务需求量高的换电站日均100余次。便利的换电服务成为蔚来商业“护城河”的重要部分。

换电的优势不只是节约了补能时间。“每次换电，系统都会对车辆进行检测。换下的电池组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及时处理，确保进入换电体系内流通的电池组质量合格。”余东明说。在充电模式下，用户通常不会对电池进行较高频次的检测与维护，而车电分离的换电模式，能够对电池进行集中维护与保养，增强了安全性。

此外，换电还能提高电池使用效率。“假定一辆电动汽车电池的使用寿命是充放电1000次，有的车辆报废时电池可能才充放电500次，并没有被充分利用。”业内人士分析，换电模式下，电池在流通体系中高频循环，不存在因车辆报废而电池寿命浪费的问题，有利于资源的集约利用。

尽管有着高效补能、灵活用电、集中管理等多重优势，但换电服务的推广依然面临一些制约因素。首先是不同车企的电池技术标准不统一，互相之间不能兼容，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换电服务市场。如蔚来换电站仅能为自家汽车提供换电服务，显然不利于换电服务资源的充分利用。其次是换电站建设成本较高，从土地到设施设备是一笔不菲的投入，如果用户采取租用电池的方式，换电服务提供商可能还需承担持有电池的成本。

随着行业发展，技术标准不统一的问题逐渐显露解决的曙光。1月18日，宁德时代全资子公司时代电服发布换电服务品牌EVOGO及组合换电整体解决方案，其开发的巧克力换电块，据称“可以适配全球80%已经上市以及未来3年要上市的纯电平台开发的车型”。全球市场占有率第一、国内市场占据一半份额的动力电池巨头的入局，无疑将有力推动换电服务的标准化、规范化。

从中央到地方，政府为发展换电模式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政策。国家《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21—2035年)》明确提出，大力推动充换电网络建设，科学布局充换电基础设施，鼓励开展换电模式应用。去年10月底，工信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启动新能源汽车换电模式应用试点工作的通知》，全国11个城市入围试点，合肥市作为综合应用类试点城市名列其中。在2021世界制造业大会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论坛上，合肥市政府负责人表示将大力支持换电技术研发与基础设施建设，争取在城区形成“10分钟换电服务区”。“目前，我们正在围绕换电模式应用试点，研究制定系统的支持政策。”合肥市经信局装备工业处副处长潘澄海说。

蔚来在合肥的换电站享有用地优惠政策，且采取与合肥市建投集团下属的合肥充电公司合作推广建设换电设施模式，分担建设成本，减轻了车企压力。余东明表示，随着车辆销量大幅增长，换电站数量也在快速增加，单个换电站建设成本因规模优势而逐步降低。

未来，产业政策当如何发力，以促进换电模式进一步推广?在尊重市场选择的前提下，积极引导行业形成相对统一的动力电池技术标准，实现不同车企之间电池可兼容，无疑是方向之一。此外，在资源投入上，与直接支持换电设施建设相比，给予换电车型以更具优势的补贴，或能取得更好效果。“在需求端发力，能够促进换电车型市场规模加速扩大。足够大的市场规模，将会使设施建设的成本不再是问题。”余东明表示。(记者 汪国梁)